余砚书吃饱了点心,喝够了茶,脸色却突然严肃起来。
“案情有进展了吗?
你才刚上任没几天,就出现这样的事,要是查不出来,你就得让位了吧?”
墨聿珩看向余砚书,秋月的事情他还瞒着上面,没有上报,因此上面是不知道的。
“或许……我可以帮你看看……”余砚书支支吾吾的说道。
“你?
怎么帮?”
墨聿珩愣了一下,疑惑的问。
余砚书冷哼一声,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:“方便的话,我想去看看案发现场。”
“好,我带你去。”
事发以后,整个司暑局都忙得很。
本就不多的下属,几乎都被派完出去找线索了,这会儿,有人自愿加入,墨聿珩还是比较乐意的。
两人很快就到了现场,过去几天了,现场还是被封锁着,烟雨楼的老鸨好几天不能开门做生意,天天上门去闹,闹得墨聿珩心里烦躁。
两人顺利进了门,床上布满了干枯的血液,余砚书蹲在地上指着他面前有一小块地方的血迹说:“有人来过,这里被动过手脚,或者说,是带走了什么,想掩藏真相。”
墨聿珩上前也跟着蹲下来,一看还真是,血迹被擦干了,显得别扭又恐怖。
“这个地方是尸体被人从床上拖下来扔到此处的,之前被血迹掩盖了,我没能发现下面的东西。”
这块地板当时紧紧挨着尸体,被血迹全部覆盖,此时,血迹己经被清理干净,露出了本来的模样。
余砚书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敲了敲,果然是松动的。
墨聿珩徒手将那个地板移动了一些,缝隙变得更大,下面有个空隙,刚好可以放下一个小首饰盒。
只是现在里面空无一物,盒子己经被人取走了。
墨聿珩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相机,给空隙拍了个照片留证。
墨聿珩盯着那个空隙不解的说:“会是什么呢?
奇怪,为什么要特意挖个坑放?
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余砚书眨了眨眼睛,伸手在墨聿珩面前晃了晃,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:“我猜是那对镯子的盒子。”
墨聿珩顿了一下,眼睛都亮了: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。
走,回局里。”
率先往司暑局的方向走去。
余砚书,无奈的摇摇头,跟了上去。
到了司暑局,黄二狗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天色擦黑了才回来,清了清嗓子,对着两人弯腰鞠了一躬:“欢迎局长和局长夫人回来。”
墨聿珩先开口:“咳咳……你小子少胡说八道,我要去看看尸体,你也一起过来看看。”
黄二狗一个没忍住,小声咕哝了一句:“人都带在身边了,还不许我们叫,渣男,怎么能这样对人呢……”王铁蛋悄悄的捅了他一下,示意他别说了。
幸好墨聿珩只是脚步顿了一下,没有计较,否则,这小子今晚就得当陪练了。
只是,王铁蛋的眼神下一刻就定格在了前面两人的身上,怎么办,他也觉得局长和那位小老板很是般配。
一进去,墨聿珩就对着尸体开始认认真真的找痕迹,哪怕最细微的也不想放过,有时候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,死人比活人能说的话还要多。
遗憾的是,尸体被砍的破破烂烂,残缺不堪,除了能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,就没别的了,而且这些东西,随便一个法医就能看出来,墨聿珩失望地叹了口气。
或许是凶手太精明了,用极其特殊的方法隐没了痕迹。
余砚书没吱声,只顾仔细的盯着尸体的手指看。
“可有什么发现?”
余砚书一首沉默不语,墨聿珩不免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,回头就看到他盯着尸体的指甲看。
“没有,我就是好奇她的指甲是在哪里做的,我有个妹妹特别喜欢这些,每次她新做的指甲都会让我看。”
余砚书站在墨聿珩身边,把自己的关注点说出来。
墨聿珩若有所思,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,好像在思考问题:“铁蛋,镇上有做指甲的吗?”
王铁蛋思忖着说:“我们就一个小镇子,哪有人做这个啊,虽然咱们镇还算是富裕,但人流量少啊,没几个人做指甲的,得县里才有,不过……镇上街尾那有家染坊,听说他们家的小姐是省城回来的,有时候会用染料给镇上的姑娘染指甲。”
墨聿珩沉吟了一下,愉快地说:“都早点休息,明天去染坊看看。”
是,局长。”
二狗和铁蛋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句。
出了停尸房,二狗和铁蛋两人脚底抹油的溜走了。
“今天谢谢你了,我先送你回去,折腾一天了,早点休息。”
墨聿珩是真心跟他道谢的,今天若不是余砚书两次无意间的发现,他到现在还毫无头绪呢。
余砚书点点头,没有拒绝他的好意,司暑局离当铺还是有点距离的,他刚看了那七零八落的尸体,要他一个人走夜路,他还是挺怕的。
两人并肩而行,走在夜间的街道上,街上行人寥寥无几,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,余砚书看着地上挨着的影子,竟有了一种,两人早就熟识的感觉。
“上次的人,对你很重要吗?”
墨聿珩突然提起上次事情来。
余砚书立刻警惕起来,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一般,一下闪到一边,与墨聿珩拉开了距离:“你想干嘛?
是要抓我进去吗?”
墨聿珩就那么看着他,不说话。
反应这么大,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那个人,突然有点嫉妒是怎么回事?
墨聿珩理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嫉妒心理,感觉有点烦躁。
墨聿珩扫了一眼炸毛的余砚书,确实很美,就连炸毛都那么摄人心魄。
对男人?
自己己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?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
最终……最终还是……咬咬牙,甩掉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“走吧,我不会抓你,也不会抓那个人,他犯的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,无伤大雅,你看好他,以后别再出来惹是生非就行。”
墨聿珩看着此举,眉头微紧,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,在他心里,自己原来是不值得信任的吗?
“咳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看他紧锁的眉头,余砚书心有些乱了,他好像惹人不高兴了,想着解释,可是解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绝美的容貌在月光下致命的勾人魂魄,白嫩的脸因为着急解释,泛起潮红,显得格外可爱。
墨聿珩就这么看着他,等着他解释。
余砚书要疯了,这下算是阴沟里翻船了,自己先责怪人家的,现在要解释洗白的也是自己,关键自己还没解释出个一二三来。
余砚书苦笑,得,这下算是解释不清了。
“哎呀,对不起,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应该能明白的吧?”
余砚书开始自暴自弃的说。
“嗯!
走吧,送你回家。”
墨聿珩“嗯”了一声,轻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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